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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顯聖靈那時花開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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宇文飄逸十二歲那年,天下異象頻現,朝中奸臣當道,宦官弄術,朝綱一時大亂。

朝中一個重臣名叫甄邊堡,天生一個奸佞之相,只因獨攬大權,脾氣暴躁,性情怪戾,同僚很難和其相處。甄邊堡酒飽飯足之餘無心過問國家大事,對身邊如雲的美女更是無心打理,唯獨喜歡擺弄世間古靈精怪的物件,一個十足的玩物喪志之徒。

下屬攝於甄邊堡的權勢和淫威,處於巴結和討好的目的,不管花費多大的價錢,必須淘來一個天下無雙的玩意兒。在進貢必備的金銀珠寶時,額外還要奉上一個特別的物件,已經是精於蠅營狗茍之道的潛規則了。否則,既是行賄多麽貴重的金銀財寶,到頭來只能枉費心機,白忙活一場。

有賣方市場大量需求,供應市場就得緊跟消費的腳步,因而洛邑城內的定鼎門一帶便應運而生了一個珍極市場。自打開市以來,天南海北的異人怪客,拿著稀奇古怪的玩意兒,紛紛匯聚於此,生意異常火爆。

珍極市場入市的門檻不高,擺放的物件不管是歡蹦亂跳的活物,還是不能動彈的死物,必須貨不重樣,世間罕有。否則,有價無市,無人問津。

甄邊堡的官越做越大,珍極市場的生意越來越紅火。久而久之,小市場占據了半座城,逐漸形成一年一度的盛會——鬥奇匯。

顧名思義,“鬥奇匯”是一個珍極薈萃爭奇鬥艷的大會。後世出現貴族顯擺的“鬥寶會”,瓷器中出現的“鬥彩瓷”,成語中的“爭奇鬥艷”,都是因一個“鬥奇匯”衍生而來的產物。

既然是鬥奇,一個鬥字獨占鰲頭,一個奇字如何了得。有奇的地方,必然有香來襯托。有香的地方,必須有艷來陪襯。紅花開得即是再鮮艷,失去綠葉的搭配,看上去不但極不協調,同時也失去了原始的意境,實在無趣之至。

世間的珍奇之物大都聚天地之精華,納百川靈性之大成,匯異界玄幻之靈異,數百年乃至數千年才能養出來一個,尤為彌足珍貴。

珍奇之物並非層出不窮的物件,等閑之輩有幸能夠得到的概率幾乎為零。一旦變成人人趨之若鶩的發財夢,哪裏還有可以唾手可得的東西可尋,更沒有深埋於地下的寶藏可挖。

這一年的“鬥奇匯”別出心裁,出奇制勝,潛移默化中發生了質的變化。由最初民間自發組織的性質,逐漸演變成由官方牽頭,京兆尹親自擔任總長,向全國各地硬性攤派的指標,責任落實到人,縣級以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必須拿出一件乃至幾件以上的稀罕物,紛紛參與到“鬥奇匯”中來比賽助興。

攤派指標說起來容易,做起來難於上青天。

鳳鳴山屬於農耕文化和游牧文化交匯地帶,人口繁多,沒有崇山峻嶺,缺乏人跡罕至的地方,根本產不出珍奇之物。硬性指標一旦落實下來,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。如若抗旨不交,輕則罷官掛印,重則腦袋搬家,這可急煞了一縣之主。

幕僚是個工於心計之人,看見知縣整天愁眉不展的樣子,知道遲早是件難以祛除的心病,如若不想個法子盡快了斷,終究難逃一劫。於是,計上心來,向知縣進獻一番讒言。知縣聽罷幕僚的話,當時就喜形於色,拍手稱快,連聲督促事不宜遲,從速辦理最好,管他能不能受得了,找到一個替死鬼就是能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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